付花: 二爷家院子里的一颗枣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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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儿时的时候,二爷家院子里种了一颗枣树,枣树虽然很细,但是,却结出的枣子又脆又甜。一到枣子快要成熟的季节,我就会隔三差五往二爷家里跑,在枣树下面转悠数枣子,二爷就会从屋里出来,笑眯眯的对我说:“花儿来了?看哪个枣子熟了?二爷拿竹竿给你摘,我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,二爷摘,我在树下捡,小口袋里装的满满的,不洗就扔到嘴里噶嘣吃起来。
每逢刮大风或雨夜过后,院子里准会躺着七零八落被打落的枣子,二爷就会让二奶奶去前院喊我去捡枣子,我那高兴劲,一蹦一跳都不带走的。有一次还闹着让二奶把枣子给我用针线串起来,挂在脖子上当项链戴,然后去和小伙伴们臭美炫耀…
二爷是我爷爷唯一的亲兄弟,二爷年轻的时候很帅,在供销社做会计,身材笔直,头发往脑后梳的黑亮整齐,一年四季都是中山装,黑皮鞋擦的闪亮,退休后用架子车弄了个流动烟摊,卖香烟,火柴和糖块,因为二爷家门口是个斜坡,每次只要我看到二爷出摊回来,准会在车屁股后面推车子,二爷都会拿出几块糖给我吃。后来二爷骑自行车摔伤了腿,就不再出烟摊了。在自家院子里种菜,养鸡养鸭养猪。我喜欢小动物,只要妈妈在家里看不到我,不用多想,准会在二爷家里找到我。有一次,我闹着非要骑二爷家的大黑猪,结果被猪甩下来摔的不轻,二爷把我背回家说,小女孩以后别那么调皮,文气点,我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。
一晃三十年过去了,我早已结婚生子,并参加了铁路工作。2016年的又一个金秋,我又一次来到老宅,顺便去了趟二爷的院子,门依旧敞开着,老屋还是低矮的瓦房没有改变,枣树还在,树上的枣子还有,只是从屋子里出来的不在是二爷,而是二爷的儿子大伯,我站在枣树下摸着粗糙的枣树皮,好像还是那么细。
二爷虽然离开了我们,但是,大伯很热情的抱着枣树就是一阵晃动,枣子不情愿的落了下来,我很幸运能又一次吃到二爷的枣子,捡起一颗正想送到嘴里,大伯已端来一盆水:“花儿,洗洗再吃吧?”我忽然不好意思了,沉默片刻我还是说不洗了,然后把枣子塞到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,还是那么脆甜,儿时的味道涌上心头,抬起头望着依稀的枣子,好像又一次看到二爷那慈祥的笑脸……